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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金融瓷器店闖入一頭來自互聯網的蠻牛神秘的創始人,迷你倉狂熱的愛好者,陡峭的走勢圖……來自真實世界的推動力,令比特幣這種虛擬貨幣,如同罌粟花香般瀰漫在互聯網。一向正襟危坐、不敢妄動的金融瓷器店,就這樣闖進了一頭蠻牛。它會改變什麼,又將何去何從,答案無從知曉。☉記者 李小兵 ○編輯 全澤源初冬的上海已近深寒,但比特幣正陷入一種說不清的狂熱之中。是中國大媽在炒作?“媒體說的大媽我們沒看到,但土豪確實有。”“暴走恭親王”(網名),一個可以稱之為比特幣界首席經濟學家的資深玩家,坐在記者對面喝著咖啡,用淺顯的語言,講述比特幣的前世今生以及未來。于迷戀者,它是財神;于反對者,它又是魔鬼。序:兩個癡迷人暴走恭親王,學數學出身,對計算機研究有著天然的熱情。作為70後,他是和互聯網一起長大的一代,加上長期從事互聯網工作,他對互聯網有著非同一般人的依賴和理解。“這是比特幣早期投入者的共性,都是技術出身。”2012年開始玩比特幣的他,也有獨特之處,就是還曾涉足金融行當。2002年,暴走恭親王加入了當時在資本市場名聲赫赫的德隆集團。“我當時在德隆的工作是做金融信息服務行業的研究。”因此,他不僅做比特幣交易,更多的時間,他是比特幣分析師,是比特幣生態理論的研究者。比特幣突然爆紅之後,已經將自己的公司關閉,賦閑在家的他,反而更忙碌:為朋友做投資咨詢;與有意投資比特幣行業的風投交流溝通;接受國內外比特幣業務團隊的合作邀請……李笑來,接觸比特幣比暴走恭親王還早一年。國內公開了持幣大致數量的人中,持幣最多的人就是他。曾經是新東方的教師,現在已經辭職,據說,李笑來持有的比特幣應該有6位數了。“在你們將信將疑的情況下,我越來越投入。直到現在,我已經成了‘虛擬人物’。”比特幣給李笑來的生活帶來顛覆性改變——“現在我除了肉身還是真實的,其他全部被我在兩年之中虛擬化了。”致力于比特幣理論研究的暴走恭親王,倡導人們將比特幣認定為“數字貨幣”,相應的,比特幣資產也應稱為“數字資產”。“就像互聯網一樣,它組成了一個虛擬空間,但人們可以利用這個空間完成在現實生活中存在的任務。”暴走恭親王對記者說。他這樣定義“數字貨幣”:純粹以互聯網的技術手段形成的貨幣。而“數字資產”是指:一切以且僅以電子數據形式存在,具有獨立商業或交換價值的資產。“比特幣,將會讓人們認識到,什麼才是互聯網金融。”暴走恭親王和李笑來,對這一點都堅信不疑。前傳:誰是比特幣之父對於這個問題,你也許會說,全世界都知道,中本聰,日本人。如果你確信這樣,全世界的比特幣極客(美國俚語geek的音譯,用于形容對計算機和網絡技術有狂熱興趣並投入大量時間鑽研的人)都會笑你OUT了。比特幣之父到底是誰?對這個問題的猜測一直頗多,基本一致的看法是,中本聰是一個“虛擬的人”,而虛擬出中本聰的這個人或者團隊,或許來自美國。都是技術出身的人,比特幣極客比較願意接受的一個猜想是,所謂的“中本聰”,實際上以美國“電驢之父”傑德·邁克卡勒伯為主的一個團隊。2000年9月6日,舊金山,美國MetaMachine公司創始人傑德·邁克卡勒伯發佈了一條消息:“The Donkey is Born :09.06.00”,電驢(eDonkey)就這樣誕生了。eDonkey網絡與多數文件共享網絡一樣,它是分佈式的,文件基於點對點原理傳輸,而不是由中樞服務器提供。2005年,因其與美國唱片工業協會的官司敗訴,被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判為非法並且永久停止開發。巧的是,比特幣的體系同樣是開源的,而且,極客們說,比特幣體系與電驢的核心標識符、程序代碼一脈相承。更巧的是,傑德·邁克卡勒伯的特點之一就是堅持自己的設計風格,那麼在他沉寂了4年之後,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程序代碼與電驢風格極其相似的比特幣,就使得比特幣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烙印。至於他為什麼要隱藏在中本聰身後,也可以解釋——因為當年被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無情封殺,傑德·邁克卡勒伯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傷害,迫使他以匿名的方式開發出一個完整的開源體系,盡管這個體系的一舉一動所有參與者都可以追蹤到,但卻以匿名開發開始,並以交易者匿名交易而運行。“這有點太符合傑德·邁克卡勒伯的境遇和風格了。”暴走恭親王對記者說。正傳:中國土豪,德隆舊部,與比特幣神話■在中國市場,比特幣交易價從50美元狂漲至266美元後暴跌回50美元左右再迅速上漲,至2013年11月19日最高觸及6000元人民幣■中國的土豪們終於把比特幣煉成了“超級金”。暴走恭親王透露,土豪們多數在場外交易,“他們通過比特幣交易QQ群購買,一買就是幾十上百個,甚至上千個。” 也就在這個時候,“比特幣中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幣交易所。比特幣生態圈隨之迅速發生改變2009年1月3日,第一個區塊的50個比特幣問世,掀開了比特幣的歷史。2013年初,走過4個年頭的比特幣迎來了生命史上的“洗禮”:第一個減半期。從此,全球每10分鐘釋放的一個區塊中所包含的比特幣數量,由50個減到25個。截至2013年11月25日中午12點,全球比特幣數量為1203.42萬個。(詳見資料鏈接)粗略統計數據顯示,自2009年1月至2011年初,比特幣的價格從0.01美元上漲到30美元,期間建立的比特幣數量約幾百萬個;2011年初到2013年1月30日,其價格從約30美元上漲到50美元左右,此時,比特幣的發行量約1100萬個。從2013年2月開始,這個4周歲的小童星身價暴漲:在中國市場,比特幣交易價從50美元狂漲至266美元後暴跌回50美元左右再迅速上漲,至11月19日最高觸及6000元人民幣。中國的土豪們終於把比特幣煉成了“超級金”。“媒體說的大媽我們沒看到,但土豪確實有。”暴走恭親王透露,土豪們多數在場外交易,“他們通過比特幣交易QQ群購買,一買就是幾十上百個,甚至上千個。”也就在這個時候,“比特幣中國”成為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幣交易所,與此同時,在中國境內共建立了13個比特幣交易所。比特幣生態圈隨之迅速發生改變。挖礦的礦工們(詳見資料鏈接)是此輪上漲中的失意者。“挖礦的人沒賺到錢,他們很快就把挖到的幣賣掉了。”雖然是最早進入這個“遊戲”的人,但比特幣的金融理念和“礦工”們沒有關係,就如現實生活中一樣,純粹的礦工被認為是比特幣生態圈中最苦的人,也掙錢最少。經過多次接觸,暴走恭親王發現文件倉專業礦機製造商也不相信比特幣的金融體系。但這並不妨礙科學家們在比特幣產業鏈上淘金。據悉,目前CPU + GPU(用來處理計算量繁重的圖形芯片處理器)這樣一個強大的組合,在礦機上都顯得不夠用了,惹得三星的總工程師都辭職專門研發相關硬件。還有一種人,他們專門利用全球各交易所之間的價差套利,業內稱其為“搬磚”。“有幾次交易價格的大幅波動,就是他們製造的。” 暴走恭親王說。財富增值最快、最大、最穩定的,是比特幣金融體系的“信徒”。他們相信,比特幣金融體系是未來生活的寫照,就像今天的互聯網一樣;他們還相信,比特幣能夠解決現實金融體系中難以化解的問題,比如通貨膨脹。因此,這些人在50美元以下大量買入並持有,他們最關心的是持有多少數量而不是漲到了多少價格。而且,他們中的一些人還致力于比特幣衍生品的研究開發,因為“沒有衍生品的貨幣體系匯率變化太快太大,無法實際消費。”可見,沒有中央銀行、政府、企業的支持和信用擔保,支撐比特幣金融體系的就是實踐者的信念。由信念支撐的一個信用體系,如果信念崩塌,殺傷力將是毀滅性的。而且,目前誰也不能確定比特幣未來不會出現漏洞、不會被超越或取代。對此,暴走恭親王樂觀地認為:“在互聯網發展初期影響力極大的互聯網公司瀛海威雖然死了,但互聯網卻成長為一個巨人。”數字貨幣的未來也一樣。不過據記者瞭解,真正的大鱷還沒看上比特幣。“這個市場太小了,只有10億美元的總市值。”一位資本市場大佬級人物說。有趣的是,記者在採訪中遇到了兩位比特幣圈中的德隆舊部,除了暴走恭親王外,還有曾在德隆做基金經理的大偉哥,他們告訴記者,還有其他德隆舊部混跡比特幣圈。暴走恭親王與比特幣結緣的經歷是這樣的:2011年底的一天,他在媒體上看到了比特幣挖礦買顯卡的介紹,機緣巧合,他常請海外朋友代購電子產品,但相互間小額轉賬非常麻煩且費用很高。於是,他就在多個交易所分別買了一個比特幣,再嘗試了轉賬等交易,發現整個流程完全走得通,於是投入其中。大偉哥是另一個故事。作為PE合伙人,兩個多月前他被人拉去看一個礦機項目,進而瞭解了比特幣。“我在心裡認定,比特幣是個有價值的交換手段,解決了跨國界交易的問題,這是個進步。同時,它是超越常規思維的東西,全球性的貨幣戰爭,總應有個解決方案,比特幣或許給我們提供了思路。”學金融出身的大偉哥說,他差點就投了礦機。不過,曾經在集成電路研究所工作的經歷,又讓他不敢對國內的芯片技術輕易做出判斷,於是他放棄風投,轉而自己“用茶水錢買些幣玩玩”。目前,他的持幣數接近4位數。盡管投入時間晚,但經過操作,浮盈也已經有6、7倍了。後記:數字資產暢想在暴走恭親王看來,比特幣對人們的思維方式產生著影響。按以往的程序設計思想,在互聯網上,一封郵件的內容是加密的,但收信人地址是不可以加密的,因為互聯網的資源有限,一旦接收地址加密,就必然導致計算機要經過非常大量的運算才能找到接收地址,從而造成極大的資源佔用。但當算力達到比特幣系統的地步,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加密信息提交給全網,任何人都查找不到它的具體指向,唯有拿著“密匙”的人,才能接收。這讓暴走恭親王認為,現實生活中的資產管理或許有一天會完全拷貝到數字金融領域。“數字資產管理將會是下一個10年最具爆發性的產業。”他說,所以他設想著數字貨幣銀行、數字貨幣基金、數字貨幣股票……“銀行李笑來已經開始搞了。”暴走恭親王設想,“會不會出現數字貨幣的高盛呢?”但首先要確定:比特幣真的能成功嗎?“沒人知道,但會改變世界。” 暴走恭親王說。好吧,如果比特幣是未來,最後一個問題是:萬一某天,整個地球突然全部停電,所有電子存儲設備全失效。那麼,我們的財富,都去哪了?如何玩轉比特幣首先,比特幣的發行是由一個軟件系統來完成的,這顛覆了人類歷史以中央集權發行貨幣的方式。在“比特幣世界”里,每10分鐘會產生一個區塊。誕生之初,一個區塊有50個比特幣,這個數字每4年減半,今年起,每分鐘產生的比特幣是25個,最終到2140年,比特幣的發行數量達到2100萬個的極限。比特幣系統包括前端,即礦機、礦池和交易所;中間是支付系統;末端是存儲系統(錢包)。互聯網上的“礦機”是怎麼工作的呢?這就出現了一個術語,叫“算力”,就是指計算機的運算能力。算力越大,能夠挖到的比特幣就越多。最早,因為參與的人少,而投放的比特幣數量多,人們只要將一張顯卡插到PC機上就可以挖礦了,隨著挖礦的人不斷增加,全網算力暴增,對計算機的算力要求也越來越高,專業“礦機”應運而生。所以,“礦機”就是不斷提高算力的系統塊。“從用一般的顯卡,到廠商生產專業電路板,再到芯片的競爭,目前的礦機已經實現了28納米芯片的更新換代,這一切就發生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實在讓人驚嘆比特幣對技術的推動。”暴走恭親王說。“礦池”,則是一個組隊挖礦的服務器。每10分鐘產生的一個區塊,會有千萬人競爭,而這個區塊最終只歸1個人所有,其他人都顆粒無收。因此,如果單槍匹馬,可能挖5年才能獲得一個區塊。若組隊挖礦,一旦隊里任何人獲得了一個區塊,那麼這個區塊中的貨幣,同隊的人將可以按貢獻的算力份額分享,提高了挖礦效率。而完整的比特幣交易邏輯是:愛麗絲錢包里有1個比特幣,愛麗絲要把這1個比特幣轉賬給波比,於是,這個轉賬請求被提交到全網絡,廣播給所有用戶;在幫助愛麗絲轉賬的過程中,運算最快,承擔的運算任務最多的礦工(即用自己的計算機24小時進行任務運算,以保證全網不間斷運行並獲得連續的數據管理的人,也可以簡稱為系統維護者),將得到新比特幣作為獎勵;隨後礦工們爭相對交易過程進行確認,網絡每10分鐘把所有的交易打包一次,所有的交易進入總賬本並向全網廣播。而得到新比特幣的礦工,把比特幣賣給麥克,波比和麥克用比特幣消費。這個系統的開放性在於,每個代碼、賬本和每筆交易都是公開的,任何一個交易者通過下載一個屬於自己的錢包,就可以追溯自己獲得的比特幣此前每筆交易的來龍去脈。同時,基於密碼學的設計可以使比特幣只能被真實的擁有者轉移或支付,確保了貨幣所有權與流通交易的匿名性。另外,比特幣沒有自己的服務器,它的服務器遍佈在全球各個角落參與其運算的礦工那裡。這使得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幾乎無法操控這個體系。在不需要審批、人人都有權發行的前提下,避免通貨膨脹,並無法偽造。這種“去中心化的大算力”真的要改變世界?存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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