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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發「水門事件」，新蒲崗迷你倉在美國新聞界奠定不朽地位的百年老報《華盛頓郵報》，上周宣布賣盤予亞馬遜始創人貝索斯。消息令不少人欷歔，感歎這份叱�風雲八十年的傳統大報也要易手，是美國報業走入黃昏的又一鐵證。事實上，美國報業近年風聲鶴唳，裁員、賣盤、賣樓、破產的浪接浪，在《華郵》出售前後三天內，美國共有三份報刊易手，可說境況淒楚。「數碼化」已是美國紙媒的指定動作，網上版雖能令發行量止跌回升，奈何吸廣告的能力卻遠遜於印刷版。過去五年間，美國整體報章廣告收入下跌五成半，新聞界從業員人數在十三年間減少百分之三十。今次網上零售巨子接手百年老報，能否在四面楚歌的美國報界殺出一條血路，實是未知之數。有一百三十六年歷史的《華盛頓郵報》八月五日突然宣布賣盤，董事長兼行政總裁格雷厄姆（Donald Graham）向員工宣布以十九億五千萬元（港元．下同）將報紙賣給亞馬遜公司創始人貝索斯（Jeff Bezos）。《華郵》賣盤消息傳出後，令很多人感到欷歔，因為這意味�美國家族經營報紙的年代將成過去。在美國報章的黃金年代，各大報章均由當地的名門望族持有，這些家族長老既是老闆，也擔當社會價值守護者的角色，他們尊重編採獨立，報紙的內容與經營分離，致力捍衛新聞自由。《華盛頓郵報》一九七二年揭發水門案醜聞，格雷厄姆夫人就力抗尼克遜總統重壓，為《華郵》及美國報業奠定不朽名聲。銷量跌廣告收入差不過，近年美國報業的經營環境江河日下，在一九九○至二○一○年間，美國所有報章的單日總發行量由六千二百三十萬份，降至四千三百四十萬份，跌幅達三成。由家族持有的傳統大報紛紛賣盤，例如本由班克羅夫特（Bancroft）家族持有的《華爾街日報》於○七年賣給梅鐸的新聞集團。從理性角度看，《華郵》銷量連續七年下降，過去六年的收入下跌四成四，單單去年便虧損了四億一千八百多萬元，的確是時候另謀出路。與《華郵》同日宣布賣盤的，還有紐約時報公司旗下的《波士頓環球報》，紐時以五億多元賤售《波士頓環球報》，售價只及二十多年前轉手時的百分之六點四，可謂蝕大本。《紐時》是目前唯一仍由美國大家族持有的龍頭報紙，不過《紐時》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在兩年前在網站築起「收費牆」後，《紐時》數碼發行量與日俱增，現已達一百一十三萬用戶，成為最多用戶訂閱的電子報，總發行量較去年同期勁升百分之十七點六，堪稱為轉型最成功的美國報章。不過，數碼版報章的吸廣告能力，遠遠不如印刷版。根據《紐時》公司八月一日公布的數據顯示，今年第二季的廣告收入較去年同期下跌百分之六，總收入亦下降百分之一。由於互聯網上廣告選擇空間巨大，令廣告價格持續低迷，網上新聞的廣告收入增長乏力，無法抵銷印刷廣告的損失。根據美國報業協會統計，美國報章廣告收益在○七年至二○一二年間暴跌百分之五十五。曾經風光一時的《新聞周刊》亦於八月三日再次易手。《新》本是華盛頓郵報公司旗下的報章，二○一○年由美國加州億萬富豪哈曼（Sidney Harman）以一美元買下並負擔其債務，本來打算大展拳腳，同年更與IAC集團旗下的The Daily Beast網站合mini storage，銳意開拓傳媒王國。但哈曼於前年去世，其家族不再願意投資，去年底《新聞周刊》結束印刷版實行電子化，最近再被《國際財經時報》（International Business Times）收購。行業難撈記者銳減在七十二小時中，美國有三大報刊易手，凸顯了美國報業的困境。《紐時》例子證明即使成功轉型亦難保廣告收入，無計可施下，美國報業惟有大力削減成本求存。去年五月，先進出版集團（Advance）宣布旗下的Times-Picayune報紙在秋季將改為一周三天出版，令新奧爾良就成了美國沒有日報出版的最大城市。今年一月，甘尼特報業集團賣掉其在紐約州羅切斯特市的前總部大樓。另外，亦有不少報業集團正出租辦公室，或者承接其他印刷業務，增加收入。美國報業協會年度員工調查顯示，二○一一年及一二年新聞部全職工作崗位分別減少約一千個。二○○○年至今，美國整體新聞編輯部從業員銳減三成，更是自一九七八年開始進行是項調查以來，首次人數低於四萬人。美國報業採取「瘦身」政策，目前仍有利可圖，但靠裁員、減刊等方法謀取利潤，難免影響報章質素，無異於飲鴆止渴，自取滅亡。美國學者研究顯示，新聞數碼化已是無可逆轉的洪流，而在訊息爆炸的年代，消費者只願意付費訂閱內容質素較免費新聞高出很多的收費新聞網站。美國八大報概況每日紙質 每日數碼 每日 與去年同期排名 報章名稱 發行量（萬） 發行量（萬） 總發行量（萬） 比較 母公司 近況1 華爾街日報 148.1 89.8 237.9 12.3% 新聞集團 歐洲版被揭發一成六發行量造假，旨在吸引 廣告客戶2 紐約時報 73.1 113.4 186.5 17.6% 紐約時報公司 賤賣旗下蝕錢的《波士頓環球報》3 今日美國 142.4 25.0 167.4 -7.9% 甘尼特報業集團 一○年裁員一百三十人，去年印刷版及網上 版均改版走年輕化路線4 洛杉磯時報 43.3 17.8 61.1 6.0% 論壇公司 母公司計劃拋售《洛時》，六月底新聞部裁 員二十人5 紐約每日新聞 36.0 15.6 51.6 -11.0% 地產大亨扎克曼 五月新聞部裁減二十多人，其中包括資深獲 （Mortimer Zuckerman） 獎記者6 紐約郵報 30.0 20.1 50.1 -9.9% 新聞集團 六月初裁減十多人7 華盛頓郵報 43.1 4.2 47.3 -6.5% 貝索斯 宣布賣盤予亞馬遜始創人貝索斯8 芝加哥太陽報 18.5 7.8 26.3 11.9% 太陽時報新聞集團 五月三十日裁掉整個攝影部資料來源：美國審計媒體聯盟（AAM）、綜合報道 註：數碼發行量包括付費瀏覽的個人電腦、平板電腦、手機訂戶撰文：趙冬兒︱攝影：路透社、資料圖片設計：章可儀self storage